——“王宏书法展”观感
雷庆翼
辛卯金秋,北京大学书法研究所与湖南省书协在湖南省展览馆联合举办“文化书法五人展”,漫步“王宏书法展”厅,被其书法艺术气质、才情所打动,激起我写作此文的冲动。
王宏是我大学同学,他各方面都优秀,为人温和尔雅,待人诚恳、热忱,特别好学。学习之余,喜欢练毛笔字,写得还不错。毕业以后,步入政界。没想到他在繁忙、紧张的工作之余,还继续练字,在书法上取得惊人的成就。他已是中国书协会员、国家一级美术师。他书法上的成就主要是狂草,同时在书法理论研究上,发表了不少文章,有不少真知灼见,产生了很好的影响。他发明的《三米字格草书行定位法》,出版了《三米字格草书习字帖》,获得国家专利,对学习草书帮助甚大,在书法普及上做出贡献。象他这样取得多方面成就的书家,可谓不多。能在繁忙的行政事务中在书法上取得这样的成就,更是我感到惊奇的地方。然而其背后,王宏付出了多大的努力,可想而知。
王宏的书法最擅长的是草书,更准确一点说是“狂草”。王宏偏爱狂草的原因大致有三:一是他认为狂草是书法最高形式,是作者表达感情的最好书写方式,它的点画的跳跃、流动犹如书者的心电图。二是王宏作为一个政府官员,繁忙的工作需要处理各种各样的问题,解决来自上下左右的矛盾,责任重大,压力沉重,“自我”已经置于身外,只有提起笔来,借张旭、怀素的狂草大书一气,将自我情感宣泄出来,压力得以释放,然后归于静,回到“自我”。其三,王宏自己没说,我替他说出来。王宏以张旭、怀素的狂草为大唐图腾,置身于改革开放,气象万千新时代的一员,而且是一位热爱书法的官员,有什么比狂草来表达豪迈之情更好的方式呢?狂草是进取的、热烈的、兴奋的、奔放的,盛世出狂草,我们的时代需要狂草!
“草以点画为性情,使转为形质”,在“使转”上,狂草尤甚。王宏狂草总的特点是:通透、空灵、豪迈而大气,线条流畅富有力度,点画沉着、生动,节奏鲜明而有韵律。以他的杨慎《临江仙》横幅为例,此幅大气磅礴,具有强烈的节奏感。开头一句“滚滚长江东逝水”占的空间,线条较粗,“长江”二字牵连,“东”字最后一笔与下“逝”开头一笔相呼应,“水”占据了此行一半以上的位置,其下“浪花淘尽英雄”所占空间较之第一句少得多。第一句是扬,第二句是抑,第三句“是非成败转头空”,则突出“是非”、“转”、“空”,这既是第二句“抑”之后再出“扬”的需要,也是这一句需要突出强调的内容。其下“青山”句又转为抑。全幅就是这样,由扬而抑,由抑而扬,一直到最后“古今多少事,都付笑谈中”,用大笔挥洒,达到了“扬”的高潮,首尾圆合,表现了豪迈的气概。此幅节奏明快还表现在墨法上,凡“扬”的地方多润墨,“抑”的地方多枯笔。章法安排用横幅,纵52厘米,横233厘米,正文17行,每行以四字为主兼三字行,最后一个“中”字占据一行。正文之后用二行小字落款。行与行之间的留白既有疏密变化,又具整体和谐,不疏不密,恰到好处。整体线条流畅,而在书写过程中有迟有速,有流有驻,有时还有一波三折。方笔、圆笔并用而以圆笔为主,不难看出,兼容了张旭与怀素。“青山依旧在”与“惯看”的“惯”,是怀素的笔法,“是”、“转”、“空”、“白发”、“看”更多的是张旭笔意。“逝水”二字,一波三折。“逝”字最后两笔相连,通过几个转折与其下“水”字的多次转折,形成了一条长长的弯弯曲曲的若隐若现的水流,和前面相连的“长江”二字相接应,加上“流”字第一笔与末笔,以及坠石般的两点,我们仿佛看见了汹涌澎湃的长江。构字的形质很美。又如“空”字,内部空间宽呈现空,“看”字的两点突出而相向,就象人的两只眼睛,形象而有生气。这一幅是王宏自己最得意的书作之一,我也认为是他的一幅代表作。我觉得王宏书作中,横幅总的来说比竖幅好。王宏还有竖幅《临江仙》,尽管写得不错,但比起登载在《北京大学文化书法作品集王宏卷》(中国文联出版社,2011年10月第1版,下未注明者,皆出于此)上的这幅横式来要逊色一些。横幅写得好的还有书毛泽东《沁园春·长沙》,草书王羲之的《兰亭序》,扇面书张继《枫桥夜泊》。扇面的书写难度更大,而书写得非常流利,布序错落有效,具有很好的美感。
王宏的竖幅草书我最喜欢的是登载在2010年11月5日《湖南企事业书协·通讯》上的毛泽东《沁园春·雪》四条屏和毛泽东《卜算子·咏梅》中堂。前者笔法线条可见出受于右任的影响。王宏的草书是从于右任《标准草书》入手,上溯王铎、黄庭坚,直追张旭、怀素的。此幅大多用圆笔圆转,笔墨沉着,在章法上上下连接,左右穿插,前呼后应,安排都很得当,有一气呵成之感。而《卜算子·咏梅》较之前者,笔墨显得轻松些,更多的是怀素的笔法,铁画银钩,章法错落而不乱。《沁园春·雪》是毛泽东诗词中最有气魄,纵横古今,气吞山河,最具影响力的一篇,非用沉著有力的笔墨来表现不可。而《卜算子·咏梅》表现的是心胸开阔、无私无畏,一切为了大众的高尚情操,宜用比较轻松的笔调来写。登载在《作品集》上的草书李白《将进酒》五条屏,应该说写得较好,但在我的印象中,似乎以前写的那幅更好。那一幅《将进酒》覃柳平先生曾作过分析评价:开端一个“君”字,蓄势而发,逆入回锋流泻而下,引出全篇“如天斯空,如海斯阔”般的壮伟,或驰毫骤墨抒慷慨,或裹锋徐行寄深情,忽而狂潮涌起若“黄河之水天上来”,忽而平静似“玉鉴琼田三万顷……其章法“势”随“情”转,“情”随“势”发,三起三伏,三开三阖、三扬三抑。而五条屏这幅,节奏、韵律尚似不够,而且枯笔用得多了一点,甚至有些地方连接几个字线条模糊,既影响了整体观,又模糊了语言表达的意思,也许是作者有意尝试吧。登载在《作品集》上的《沁园春·雪》较之《通讯》上的那幅也要逊色,其中特别是“成吉思汗”的“汗”最后一笔拉长所占的空间长达半行(约占五、六个字),而且在篇中是唯一的一个长字,而这个字没有突出的必要,且又不位于末尾。“成吉思汗只识弯弓射大雕”一句和前面的“秦皇汉武略输文采”几句一样,是列举历史上英雄人物的不足,是并列的,都是主谓宾结构。而“汗”字拉得太长,影响了文气的贯注。也许作者要在这最后一个列举强化一下,那也只能用加粗线条来表达。这是我个人粗浅的看法,也可能是吹毛求疵,仅供参考。用竖幅狂草比横幅在章法上难度要大,需要更多一份心思。
总之,王宏的狂草已卓然自成一家,在湖南已成了领军人物,影响不断扩大,必将成为不愧为我们这个伟大时代的书法家—狂草大家!
我的说法是有根据的。首先,他已经取得了卓越的成就,再就是他的执着、刻苦的精神和扎实深厚的功底。他从小就练字,楷、隶、篆、行,都下过一番功夫,发表在《作品集》上的临《龙门四品之孙秋生造象记(节选)》,临写得相当有功底,形神兼备。他把《郑文公碑》全部临写了下来,从《作品集》精选的一部分来看,深得神韵,笔墨轻柔舒展,如同随手拈来,瘦健而自然。临欧阳询的《九成宫碑》虽然没有欧那样险峻、板正,取其笔力,结体,可见功夫不浅。他用隶书写的王夫之《墓志铭》用的是《石门颂》笔法。祖翼评此碑“有雄厚奔放之气,胆怯者不敢学,力弱者不能学。”说得似乎过份,然其行笔有如野鹤闲鸥,疏秀中不乏雄健。王宏所临既保持了原碑中野鹤闲鸥与疏秀的特点,同时加强了雄健的一面,临作更为大气开张。隶书对联,得《张迁碑》之稚拙而时时露出雄健的笔力,如“日”、“月”、“眼”、“心”等字。用篆书写的曹操《观沧海》有徐三庚笔意。王宏说他不想做五体皆能的书家,临篆隶楷都是为草书打基础的,王宏是观千剑而后识器。王宏在作不懈的努力,可以预见他的将来。我在这里顺便强调一下:楷书较之于篆、隶、行,出现晚,成熟晚,狂草的成熟与楷书几乎同时,张旭、怀素与楷书大家颜真卿为同一时代。楷书虽然成熟晚,而要写好他书,必须先写好楷书,写草书更是如此(篆、隶其实是当时的“楷书”)。楷如立,行如行,一个人如果连站立都做不好,又怎能去跑?有了楷书做基础,再学其他字体会相对容易得多,会收到事半功倍的效果。如果轻视楷书,耻于规矩不明法度,只是随意,会走向写字软弱,怪异的歧途。
王宏书法所取得成就,与他的书法理论研究密切相关。首先他从文字的演变由篆而隶而行,然后出现大草,是一个书写由慢而快的变化过程。狂草就是书写的加快,书法家的情绪产生激昂、亢奋,书写纵横摆荡,使转、穿插、连绵,各种方法,笔法任作书者挥洒,从而塑造出千变万化的艺术形象:或蛟龙腾海,或猛虎跃涧,或鹰击长空,或鱼翔浅底,或动或静,或喜或怒,作者的情感随着线条的流动、点画的跳跃表现出来。由于作者的个性不同,形成风格有异,或沉郁,或激越、或空灵、或飘逸。狂草最能体现书法之美(参见王宏《书法之美》一文,见《财富地理》2011年夏季合刊,湖南省企(事)业文联出品)。王宏草书的风格,正如我前面说的:通透、空灵、豪迈大气。既有豪迈一面,又有空灵一面。表面看来,好像这是二种不同风格,其实它们是兼容的。形式上空灵、通透就是宽博、容大,豪迈大气就是雄伟、广阔;非宽博、宏大不能雄伟、广阔,非雄伟、广阔不能宽博、宏大。但两者又不是完全相同而有区别:就情境而言,空灵、通透相对是“静”,雄伟,豪迈是“动”。王宏的狂草就是在这样一个观念中产生的。他书杨慎《临江仙》横幅是气势飞动;而草书杜牧《江南春》、《秋夕》诗二首横幅则是空灵明静,如他自己所说“随手写的”,“很放松”。我们从字的宽博,用笔的随意,书写速度的徐迟,章法上行距的相对稳定等各方面都可以看得出来。杜牧这二首诗的内容,尤其是后一首,本身就属于“静”的情景。而杨慎的《临江仙》本身是“动”的意境。这二幅风格不同的书作与内容是相合的,同时又是符合王宏当时书写的心境的:一是借狂草将工作中沉重压力释放出来,书写中自然而然表现了激越,恢宏的气度;一是“静”下来以后,借书法来表达宽松、闲适的心情。而总体风格不变:宏伟、大气。而且,综观王宏书作,百分之八十以上书写的是宏伟的篇章:李白《将进酒》、苏轼《念奴娇·赤壁》和《水调歌头·明月几时有》、毛泽东《泌园春·长沙》和《泌园春·雪》等等。他说:“毛泽东的诗词天生就是用来写草书的。”是的,非草书不能表现毛泽东的气势与性格!在这里,王宏实际上提出了一个重要问题:书法与书写内容的关系。纵观历来书家,注意自己的书作与书写的内容相协调一致的,唐以前的多,宋以后的逐渐少了,时至今日,则更少。甚至认为书法与文字的关系越来越远,文字可由电脑代作,剩下的书法只是线条的艺术了。对此,我有不同的看法。什么是书法?简单地说,书法是书写具有意义或思想内容(而且是积极的)的汉字的艺术。书法是艺术,强调“艺术”不错,但必须强调是书写“汉字”,而且是书写“具有意义或思想内容”的“汉字”,而不能单纯地视作“书写的艺术”或“艺术的书写”。大家知道,于右任曾经写过一张便条:“不可随处小便”,有人揭走了而不便张挂,后来把字调整为“小处不可随便”,就成了一幅书法作品。具有内容和意义的“汉字”是书写的对象和主体。诚然,汉字是由线条(更准确地说是由点画)组成的,外国文字也是由线条组成的,叫不叫书法?!如果能的话,那也不能称“中国书法”。人们常常讲书法的境界,有“尚意”、“尚韵”之说,姑且不论。窃意以为书法的最高境界是:书写方式与书写内容密切相关,能很好地表达书写内容的情感,书写技巧娴熟且具有创造性和鲜明的个性,能给人以美的感受,这才是书法的最高境界。其中“书写技巧娴熟”是指有扎实深厚的书写功底。书法必须在长期的、广泛的临摹前人的基础上,才能谈得上功底。孙过庭在谈到王羲之书作时说:“写《乐毅》则情多怫郁,书《画赞》则意涉瑰奇,《黄庭经》则怡怿虚无,《太师箴》则纵横争折;暨乎兰亭兴集,思逸神超;私门(指《告誓文》)诚誓,情拘志修”。所谓涉乐方笑,言哀已叹。(《书谱》)王羲之根据不同的书写内容采取相应的书写方式,表达出作者与书者一致的感情:遇乐则笑,涉哀则叹。从而我们欣赏者就会受到感染,达到作品的内容、书者的情感、接受者的感染三者融合。东汉《鲜于璜碑》,碑阳和碑阴两面都刻写了碑文,碑阳的文字颂扬了死者的生平和功勋,碑阴用四言韵语抒发对死者的哀悼,形成了碑阳和碑阴书法风貌上的差异:碑阳严谨、规正,碑阴则较自由,字体或大或小,参差错落。这种风貌的差异来自碑阳碑阴内容情感的变化:碑阳是叙述死者生前的功绩,严肃、崇敬、虔诚;碑阴是抒发对死者的哀悼,悲伤而颤栗,随着悲伤之情的起伏,出现了纵横随势,大小参差,用笔自由的韵律变化。这就是书的最高境界。不少人认为书法的最佳境界是“不经意,是自然而然表现出作者情感、个性”。这有其道理的一面,但不尽然。这种情况只限于那些书法在某一方面达到了登峰造极境地的书家,他才能书写出最佳境界的作品。其实,这种“不经意”里有“经意”,“经意”里面有“不经意”,长期的“经意”积累是基础。而且,就在他书写作品的同时,也有“经意”。人们推崇的天下第一行书《兰亭序》,如果没有丝毫“经意”的话,其中有十八个“之”字,竟然没有一个是相同的就很难作出解释,也不会有那么多笔画呼应字体倾侧而又恰到好处的情景出现。尤其是情感的“经意”,即以符合作品内容的书写方式书写,这种经意出现在即将书写之前。对于一般的书家,“经意”比“不经意”更重要。凡事都讲究“精心”,精心之作比随意之作无论怎样都要好。精心在前,不经心在后,这是由必然王国进入自由王国。
此外,不同书体适合不同内容。《大唐中兴颂》必须用庄穆、雄伟的颜体楷书来写,换一种楷书风格都达不到这样的效果,更不用说其他书体了。范仲淹的《岳阳楼记》要用楷书写,换一种书体即使写得再好也不理想。有一家著名的拍卖公司有两件不同书者书写的《岳阳楼记》作品,一是篆书,一是行书,二位书者都是名家,书写得也不错,估价也不算高,但都流拍了。究其原因,恐怕就出现书体和内容不甚协调上。苏轼的《念奴娇·赤壁怀古》最宜用草书写,而《赤壁赋》则宜用楷书,苏轼本人就是用楷书精心地书写出来的(见《三希堂法贴》),美不胜收!王宏在书写《念奴娇·赤壁怀古》、《手记》中说:“狂草是适合体现英雄气慨的,运笔时不由自主地随着文章内容和作者的思想感情起伏……我体会更深的是江山如画,一时多少豪杰……”。一个书家如果没有文学功底能说出这番话来?一个书家如果不注意作品的思想内容和感情,能说出这番话来?关于这篇的主题应该说主要在最后“多情应笑我,早生华发,人生如梦,一樽还酹江月”,用老庄思想解脱,否定三国英雄和历史上所有英雄,开头一句“大江东去,浪淘尽千古英雄人物”就定下了主题和基调。但苏轼的这种“解脱”恰恰说明他内心的激越不平和他的豪情气概。李白的《将进酒》最适宜狂草写,王宏随着内容情感的变化自觉不自觉产生笔墨变化,三开三合、三扬三抑,王宏在追求最高境界。
王宏还提出“狂草是盛世的图腾”,以“图腾”喻狂草,这比喻不错;而且是“盛世图腾”,这就特好。狂草出现于盛唐,社会成就了狂草,狂草又以它的雄奇奔放标志唐的兴盛——大唐气象,所以说狂草是盛世的图腾。不要轻意这种提法,一个新的概念,一种新的说法有时会带来巨大影响甚至于变革。对王宏的提法我很赞同。但我还要加以补充。其实,从书法上讲,表现大唐气象的不只是狂草,还有颜真卿的楷书《大唐中兴颂》。全篇三百三十二字,刻写在高416.6厘米、宽422.3厘米的崖石上,每个字约占20厘米×20厘米的空格,可见字形之大,书写字数之多。大字最难写,大字楷书更难写。黄庭坚评价说:“大字无过《瘗鹤铭》,晚有名崖《颂中兴》”,又说“鲁公书《中兴颂后诗》本从《瘗鹤铭》出而加以翩翩风致,几欲跨唐人而上之”(《山谷集》);元郝经说:“书至于鲁公,鲁公之书又至于《中兴颂》,故为书家规矩准绳之大匠”(《陵川集》);杨守敬说:“《中兴颂》雄伟奇特,自足笼罩一代”(《学书迩言》)。从《大唐中兴颂》中我们可以看到唐王朝兴盛气象和奋发精神。可以说张旭、怀素的狂草与颜真卿的楷书共同组成了大唐气象,是大唐气象的标志。王宏说书法的发展是向两个方面进行的,一个是草书,一个是楷书,都在唐代成熟,形成了两座高峰。草书有草书的艺术性和要求,楷书有楷书的艺术性和要求。张怀瓘《六体书论》说:“隶于者,程邈造也,字皆真正,曰真书。大率真书如立,行书如行,草书如走,其于举趣盖有殊焉。夫学草行分不一二,天下老幼悉真书(楷书)而罕能至,其最难也。”草书、楷书二者缺一不可。历史的脚步走到今天,没有任何一个时代比我们更伟大。我们这个时代是最有活力,充满张力,兴旺发达的时代,既需要楷书大家,更需要草书大家!
(2011年11月于雁城)
注:作者为衡阳师院中文系教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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